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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玉碎宫倾 by 书吧精品

2018-8-13 06:01

第五章
  一天平南王无聊的在王府后花园里漫步着,他越走越远渐渐来到了花园里极为偏僻的一个角落。正在感慨间他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哭泣声音,他愣了一下,这会是谁呢?于是他放轻脚步,慢慢的往前走过去。转过一个小土坡他看到了一从荒草旁坐着一个瘦小的身影,那身影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在很伤心的痛哭着。
  平南王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无耻的贱货心月!此时心月也发现他了,只吓得整个人好像冻僵了一样,一双漆黑的大眼睛震惊的望着他,脸上的表情极度恐慌仿佛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平南王看他满脸泪痕,身上衣衫破裂满是血污,显然是刚挨完打。他正想说什么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隐隐约约有人骂道:“这小贱货一定藏在这附近!”又有一人狠狠道:“妈的!趁我们不注意就躲了起来,呆会抓到他看我怎么收拾他!”
  心月听到动静“唿”的站了起来,惊恐的望着那个方向,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连牙齿都碰得“当当”直响。平南王冷冷的看着他,心中又升起那股奇怪的感觉。心月忽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仰着苍白如雪的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中尽是痛苦哀求之色。平南王明白心月的意思,他的心居然奇怪的痛了一下,但那只是一闪而过的事,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心月然后用力的咳嗽了几声……不远处那几个人一听到咳嗽声赶忙跑了过来,都是王府的下人一看见平南王慌忙下跪行礼,再一看心月居然也在几个人偷偷的乐了。心月脸如死灰直直的看着平南王,眼底溢满的是无尽的悲哀和深深的仇恨。
  平南王冷冷道:“连个小孩子也看不住,你们还能干些什么!”那几个平日里凶狠蛮横的下人此时竟也吓得噤若寒蝉。心月黯然想道:“王府的下人是因为平南王才如此作践我的,而我刚才居然还去求他救我,我真是傻到家了。”想到这不禁暗自苦笑。
  只听平南王淡淡道:“把这贱人带走吧!”那几个下人应了一声这才敢站了起来。一个下人快步走向心月一把抓住了他纤细的手臂,而且正好抓在了他手臂的伤口上。心月咬紧了牙才没有呻吟出声。那男人恶狠狠的在心月耳边低声道:“等回去老子一定要好好的疼疼你!”心月痉挛的紧咬下唇,眼中又要掉下泪来。
  几个下人粗暴的推搡着心月慢慢走远了。平南王静静的望着,心月尚未成年的身躯夹在那几个膀大腰圆的下人中间显得更加渺小更加柔弱了……心月的绝望越来越深了,面对艰难的困境,从小到大,他一直默默的忍受着,他总是幻想苦难会有尽头,人生还是充满希望的。但是现在天空越来越灰暗,他的世界已濒临崩溃。灵魂已被掏空,在惨绝人寰的折磨下,他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肉身虽然还没消亡,但心却已经彻彻底底的死去了。他苟延残喘的存活着,对一切都已经感到麻木……直到有一天,他碰到了一个偶然的机会……那一天,一个叫祝老二的王府侍卫喝醉了酒兽性大发,大中午的就把还在吃饭的心月脱光了摁在院子里疯狂的奸淫起来。心月咬牙强忍着,不一会祝老二就在心月体内满意的发泄了第一波,紧接着祝老二将心月翻了个身,腰部一挺就准备再来第二波。谁知就在这时,和祝老二一起当班的一个王府侍卫火急火燎跑来找他说平南王马上要出发上风灵寺去拜访玄机大师,侍卫队长让他们赶紧集合哩!
  祝老二一听虽然恼火万分,但军命不敢违,也只得不舍的离开了心月诱人的身体。但他仍想再继续淫乐,于是他命令心月穿好衣服拽着他就去集合了。
  平南王出门除了有侍卫护驾外,还带有一些小厮以备随时差遣。因此当他看见心月穿着王府下人的黑衣服颤抖的站在队伍中时也就没多说什么。略微整顿一下后他把马鞭一挥大队人马就开始出发了。侍卫们职位高的一部分骑马跟随,而职位低的和王府的小厮就只能徙步跟随了。心月刚被粗暴蹂躏过,下身剧痛无比,举步维艰,若不是祝老二紧紧搀着只怕早就痛得跪倒在地了。
  那风灵寺位于湘城市郊的风灵山上,离平南王府并不算太远。只是那风灵山巍峨耸立,绵延数百里,爬起来甚是困难。心月身体虚弱至极,不一会就累得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祝老二几乎是把他拖上山的。
  到了风灵寺方丈玄机大师亲率众僧人夹道欢迎,平南王领着几个贴身随从同玄机大师寒暄着进寺去了,而剩下的人则在寺外等候。祝老二一看没事了连忙抱着心月就往无人处跑。众人轰笑声中祝老二抱着心月越跑越远,渐渐来到了一处密林中……茂密的森林里古树参天几乎看不见阳光,祝老二把心月抱到一棵巨型大树下,三下两下就剥光了他的衣服,让他背抵在树身上,然后抬起他的双腿就这样站着强 奸他。忍了这半天祝老二早已是欲火中烧,动作疯狂至极,连那棵粗壮的大树也被他撞得枝叶横飞。心月更是悲惨至极,后背紧抵大树,细嫩的肌肤被粗糙的树皮狠狠磨擦着,同时下身又被残忍的侵犯着。无力反抗的他只能随着祝老二的猛烈抽插痛苦的呻吟着,幼小的身子晃得犹如秋天的落叶,下唇也被上牙咬出血来……不一会心月的后背就被磨破,流出来的血混着下身被撕破的血一滴滴的落在林中满是枯叶的泥土地上。就在他觉得快要支持不住时,祝老二总算满意的发泄了。心月虚弱的叹了一口气,身子软软的顺着树身向下滑去。祝老二紧抱着他顺势将他仰面甩在地上,庞大的身躯又重重的压了上来。心月惨叫一声,脑中一阵眩晕,感觉到双腿又被抬起,他忍不住哀求道:“求求你……不要了!”那祝老二禽兽一般的人物又怎会怜悯他,将他的双腿抬得更高腰身一挺又冲进他的体内……心月痛苦的闭上眼睛,双手深深的抓进了地上的泥土里。虽然已射过两次,但祝老二火力更壮,一波强似一波的抽插得更凶猛了。心月再也忍受不了,扭动着挣扎起来。祝老二被他扰得气愤至极,腾出一只手掐住他细细的脖颈将他死死摁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同时身下对他蹂躏得更凶狠了。
  心月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双手在地上疯狂的乱抓乱挠着,忽然他抓着一个又尖又硬的东西,似乎是块碎石,他想也不想抓起那个东西就朝祝老二的头部狠狠砸去。
  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祝老二闷哼一声软软的倒在了心月的身上,紧掐住心月脖颈的手也慢慢的松开了。心月呼吸一得通畅,狂吸了几口气,再一看祝老二伏在自己身上竟一动也不动了。
  心月心头一震,使出吃奶的劲将祝老二沉重的身躯推到一边,慢慢地从他身下爬了出来。他胆怯的朝祝老二看去,只见祝老二双目紧闭,额头赫然一条血口子,狂涌的鲜血流得满脸都是,甚是狰狞可怕。心月吓得一颗心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恐怖的想道:“我一定把他砸死了……就算他没死,伤成这样醒过来也一定会杀了我的!”想到这心月胡乱抓过自己的衣服也顾不得穿了,强忍着一身的痛疼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密林深处跑去。
  心月连遭凌虐身体已是虚到极点,尤其下身刚受摧残每挪一步都痛得要命,但恐惧驱使他不顾一切的拼命逃窜,他一路跌跌撞撞的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累得身上最后一点劲都用光了这才靠着一棵树坐倒在地休息。这一路跑来他赤裸的身体被杂草枯枝刮得遍体鳞伤,但他吓得也感觉不到痛了,呼哧呼哧狂喘了几下后抓起衣服哆哆嗦嗦的就往身上套。穿上衣服后心月觉得体力稍稍恢复了一些,于是强撑着站了起来又继续往前跑去……那密林极大,一棵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尽头。心月跑着跑着就迷失了方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此时虽是下午时分,但林子里由于树木高大把阳光都挡住了,因此昏暗一片。忽然他发现右前方有一片地方树木甚是稀少,还隐隐透着一丝亮光。心月暗想那应该是林子的出口了吧,于是便向那个方向跑去。
  心月顺着那个方向一路狂奔,眼见得树木越来越少,不一会眼前豁然开朗,竟是跑出了密林。一道太阳的强光直射过来,心月被晃得眯住了眼睛,但脚下却仍不敢停,奔了几步后忽觉脚下一空整个人都向下掉了下去。他吓得尖叫一声,只觉得身体不断下坠,不一会落到了一个土坡上,只摔得晕头转向的。那土坡是倾斜的,坡度极陡,心月顺着那土坡咕噜噜的就滚了下去。那斜坡长得仿佛无穷无尽,心月越滚越快,一路上不停的撞这撞那,很快他就被撞得晕死过去……平南王从风灵寺出来时已是黄昏时分,直到这时大家才发现祝老二还没回来。侍卫队长只得向平南王禀告了祝老二贪图淫乐擅离职守的事,平南王听罢冷笑不已,暗想心月这狐媚子真是害人不浅啊!于是下令将祝老二速速找寻回来。
  很快侍卫们就在密林里发现了被砸晕的祝老二,而心月却已经不知去向。
  “这小贱人居然敢伤人逃跑!”平南王愤怒了,本来心中隐隐滋生出来的对心月的那一点点同情都消失殆尽。他狂暴的命令众人,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那个小贱人给我找回来!
  心月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舒服的床上,同时也看到了一个很舒服的年轻男人。那人一身白衣相貌儒雅、气质温和,让人一看之下便心生亲近之意。心月茫然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白衣人温柔的说道:“这里是我在山中隐居的地方,咋天我在后山采药时发现你满身是血昏倒在地,于是就把你抱回来了。”心月一听连忙感激的谢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人日后定会舍命报答的!”白衣人淡淡的笑了笑道:“孩子,不用那么客气!”说着停了停看着心月清澈无比的大眼睛柔声道:“孩子,你浑身伤痕累累,又晕倒在荒山野岭,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心月心中一紧,想起自己所受的种种折磨,眼中忍不住流露出恐惧的神色。白衣人见状忙安慰道:“孩子你不要怕,你要是有什么难处我会想法帮你的。”心月怯怯的望着他,受到他和蔼眼神的鼓励,于是缓缓说道:“我叫心月,是平南王府的家奴,因为不堪凌虐,所以才在随王爷上山途中打伤侍卫跑了出来。”
  白衣人“哦”了一声怔怔的说道:“原来你是平南王府的人啊!”心月看他面色有些异样,不禁暗自想道:他该不会是和平南王一伙的吧,要是那样我可就死定了!白衣人看他紧张起来,于是柔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见心月似乎放松了一些又道:“平南王势力极大,你要想逃走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如呆在这里等他自己找上门来再想办法对付他!”有了这白衣人的仗义相助,就算前景依然昏暗凶险,但心月也觉得自己悲惨的人生中燃起了希望之火……平南王封锁了整个湘城和风灵山,并派出了大批的人马去搜寻心月。连他自己也因为愤恨而亲自出马,他相信心月还在风灵山中,于是他指挥众人一寸寸土地一个个山头仔仔细细的搜索,他一定要把那个下流无耻的贱人抓回来,狠狠的施与残酷的折磨和惩罚,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白衣人居住的地方并不隐蔽,第三天平南王便搜到这里来了。白衣人让心月躲在草屋内不要出来,自己则拿了把剑站在屋外迎接平南王的到来。
  骑着马的平南王一看见负手而立的白衣人惊得呆住了,他手下一干侍卫见王爷停了下来,也连忙站住了不敢再向前走。
  白衣人望着平南王淡淡道:“成康,多年不见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成康乃是平南王的名字,普天之下很少有人敢对他直呼其名的。躲在草屋内的心月一听暗想这白衣人和平南王的关系不一般啊!
  平南王冷冷的望着白衣人道:“江师兄,当年师父去世之后你不辞而别,原来是躲在这里了!”心月听了这话更是惊讶,原来白衣人和平南王是师兄弟,但看他们之间言语冷淡,想来师兄弟感情不算太好啊。
  白衣人轻叹一声道:“师父驾鹤西去,江某又淡薄名利不愿仕途求官,不走还留在王府看人白眼吗?”平南王冷哼一声道:“我知道你一向自认品行高洁孤芳自赏,不屑与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交往。当年师父见我天资聪颖欲收我为徒,你却百般作梗,横加阻拦。你我师兄弟情谊早已不复存在了!”白衣人平静的望着平南王淡然道:“既然你我情份已断,江某在此耕野隐居也希望王爷勿来打扰,王爷请便吧!”说着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来。
  平南王冷笑道:“你要躲要藏随你的便。只是本王府中一名家奴伤人逃跑,本王定要捉他归案,你这草屋本王必须要搜上一搜!”白衣人鄙夷的叹道:“你们这些名门贵族一向作威作福仗势欺人,那孩子不堪凌虐才伤人逃跑,你就不能放他一马吗?”平南王一听这话便像逮到猎物一般兴奋不已,狂笑两声森然道:“原来那贱货藏匿在此,师兄你快将他交出来,否则本王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白衣人把胸一挺凛然道:“江某最看不惯权贵欺凌弱小了,你要想拿人就先过我这一关吧!”说着紧握剑把凝阵以待。平南王哈哈大笑从马上一跃而下,一把青锋剑直指白衣人冷然道:“你要找死,本王就成全你!”
  白衣人“嗖”的抽出利剑,一甩手将剑鞘扔得老远。平南王清啸一声长剑乱舞直向白衣人刺了过去。白衣人略一侧身避过来剑,同时手中长剑又回刺过去。转眼间两人已斗成一团,只听剑声不断呼啸,两人斗得甚是激烈!
  心月躲在屋中看得焦急万分,他十分担心白衣人倒底能不能取胜,这倒不是为了他自己,他只是想白衣人若为了他而受伤,他该多么愧疚啊!眼见得二人越斗越快,人影重叠已分不清谁是谁。忽听得白衣人闷叫一声身子急速飞起“扑通”一声摔落在地。众人看他肩头鲜血淋漓,想来已被平南王刺伤。
  平南王长剑一挥指向躺在地上的白衣人冷冷道:“现在你还有本事阻拦我吗?!”白衣人握紧长剑挣扎着还想再爬起来,此时心月再也忍耐不住了,一个箭步冲出草屋扑在白衣人的身边哭道:“公子,你怎么样了?”说着马上从自己衣服上撕了一块布给白衣人包扎肩头伤口。白衣人忍着痛强笑道:“我没事的,我不是叫你不要出来的吗!你一出来就跑不了了!”心月摇头道:“我不想跑了,公子舍身相救心月岂能独自偷生!”
  平南王看心月居然敢主动现身心中也是一愣,忍不住冷哼道:“你这小贱人倒也有些义气啊!”心月抬头冷冷的看了看他眼神中俱是愤恨怨绝之色。这些天来平南王无时无刻不在痛恨着心月,眼见得心月毫无畏惧的面对他,他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凶猛了!
  心月给白衣人包扎完伤口后平静的站起身来走到平南王面前缓缓跪了下来,平南王恨恨道:“小贱人!这时候想求饶了吗?已经晚了!”心月毫无畏惧的望着他凛然道:“王爷,心月自知罪责难逃。只是此事与江公子无关,还请王爷不要为难公子。”平南王万想不到他竟会不顾自身安危反替别人求情,心中不禁一动,那种异样的感觉又再次浮现出来。白衣人听了大感欣慰,勉强支起身子向平南王求道:“成康,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他终究是个孩子,你就放过他吧!”
  平南王毫不睬他,一把抓住心月胸前衣襟将他拎了起来冷然道:“小贱人,死到临头了还是多管管你自己吧!看本王回去怎么收拾你!”心月不屑的看着他,脸上一点畏俱之色都没有。平南王一松手将他摔在地上,对身后侍卫吩咐道:“把这小贱人给我绑起来!”
  两名侍卫连忙走过来凶狠的抓住心月用绳子将绑得他结结实实的。心月也不反抗默默的忍受着,绑完后心月忽然转身在白衣人面前跪下黯然道:“公子救命之恩心月只有来生相报了!公子自己多保重啊!”说着伏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白衣人心痛不已无奈的叹道:“心月……我真是没用救不了你……”心月站起身来对着他凄然一笑然后任由王府侍卫将自己粗暴的带走。
  白衣人望着心月渐渐远去的背影,痛苦得已是泪流满面……平南王年纪轻轻就统率千军万马,军纪严明的他对犯错误的人一向惩罚严厉。心月带罪之身又伤人逃跑,实在是罪大恶极!平南王在没抓到他之前就一直在想着怎样折磨他才能最解恨。可当他看到心月苍白憔悴的跪在那里,一想到种种惨无人道的刑罚将要加诸在这幼小瘦弱的身躯上时,他竟有一丝丝不忍。或许江师兄说得对,不管心月做错了什么他终究是个孩子……但是这个贱人淫乱后宫祸国殃民他怎么能同情他呢!平南王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冷酷的命令祝老二来用刑,然后他看到祝老二得意至极的奸笑了,也看到心月绝望恐惧的把下唇咬出了血……平南王府的刑房里心月一丝不挂的被高高吊了起来。一根粗大的铁链残忍的穿过他两肩的琵琶骨将他吊在了屋内的大梁上,他的双手也被高举绑在了这根铁链上。在他身后,面色狰狞的祝老二正疯狂的用力挥舞着皮鞭,一鞭一鞭重重的打在心月白嫩纤弱的躯体上。
  一条条长长的可怕的血口子爬满了心月全身,和他那雪白的肌肤一相衬仿若一幅凄艳无比的国画!初时心月还能发出撕心裂肺的凄呖惨叫声,但现在的他头软软的垂在胸前连喘气都困难了。琵琶骨被刺穿的伤口内狂涌而出的鲜血如小溪般顺着他的小腹大腿脚踝涓涓流到了地上,混着身上其它的鲜血已经形成了一个小洼。
  平南王端坐一旁面无表情的冷冷看着,这骇人的场面居然令他的心有些发紧,这对于见惯战场厮杀的他是不应该的,此时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倒底是怎么了!
  一旁的王府侍卫有的不忍的低下了头,而有几个嗜虐成性的王府侍卫被这血腥画面刺激得兴奋不已,不断的在那里嘻笑叫好。他们完全不理会心月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是不应该受到这种非人的虐待的!
  祝老二打得眼睛都红了,心月砸伤他让他蒙受了奇耻大辱!他不光因为擅离职守而受到了处分,还成了整个王府的笑柄,所有人都嘲笑他连一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他对心月仇恨之深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他把心中所有的愤怒和憎恨都发泄在了这条血淋淋的皮鞭上。当看到心月气息奄奄半昏半醒时,他拎起一桶盐水“哗”的尽数喷在心月伤痕累累的后背上,紧接着他如愿以偿的听到了心月凄惨至极的哀嚎声!
  “够了!”平南王再也看不下去了猛的从坐位上站了起来,他看了看已处于半死状态的心月淡淡吩咐道:“把他放下来吧!”祝老二虽未尽兴但也只得遵命解开了铁链将心月放到了地上,心月可怜的蜷缩着,当铁链从他肩头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中抽出来时,他痛得惨叫不止,流出来的鲜血把半个身子都染红了。
  平南王看他浑身是血的惨状一颗心竟然颤抖起来,但他旋即控制住自己硬起心肠冷冷道:“今天到此为止,这贱人就留给你们慢慢享用吧!”说罢一拂袖在几个随从的簇拥下向外走去……屋内那几个嗜虐的侍卫早就忍耐不住了,纷纷向心月扑去。心月无力的伏在地上,心中一片酸楚,眼见得这帮畜牲淫笑着围了上来,他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气,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直向前方一个石柱上撞去……平南王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碰”的一声闷响,随即侍卫们惊呼一片,他心头一震,霍然回首望去,只见心月软软的昏倒在屋内东侧一个石柱旁,额头已被撞破,鲜血流得满脸都是。
  平南王震惊得呆在当地,他没想到心月如此刚烈,一个卑微下贱的无耻奴才怎么会那么有骨气呢!他的大脑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围在一旁的侍卫也惊得愣住了,只有祝老二一下子冲过去毫不怜惜的狠踹了心月一脚吼道:“贱货!还敢装死!”
  “住手!”平南王猛的回过神来大声喝道。祝老二吓得一下子僵住了,本来为了再踹一脚而抬高的腿也停在了半空中。屋内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平南王,不知他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看着躺在地上遍体鳞伤一动不动的心月,平南王心头狂跳。他会不会死?平南王竟然担心起来,清理了一下自己杂乱无头的思绪平南王淡淡道:“快找个大夫来,看看还有没有救。”说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夜凉如水,繁花似锦的后花园里平南王负手而立已经站了很长时间了。他反复的思索着自己对待心月的态度倒底对不对,在星扬的描述中心月是一个厚颜无耻淫荡下流的贱货,他魅惑圣上,勾引太子,犯下大逆不道之罪。平南王一身正气最是憎恨厌恶这种败类了,因此才对他百般折磨肆意凌辱。
  可是心月的幼小无助以及面对蹂躏的惊恐绝望,都让平南王对他慢慢产生了一丝隐隐的同情。犹其是在密林中,他冒死为江师兄求情的行为,让平南王不禁觉得心月并非如星扬所描述的那么不堪。而今天他不堪凌辱宁愿以死解脱更让平南王深深的震惊了……那个小贱人现在还活着吗?平南王终于按捺不住朝心月所住的小破屋走了去。
  刚来到破屋前,平南王就听到里面传来心月一声痛苦至极的呻吟。平南王的心开始莫名奇妙的痛了起来,推开门,他发现小屋里面简陋到了极点。一张残破不堪的床上心月浑身赤裸的躺着,额头上包裹着白绷带,双手还被绑在了床头木栏上。王府的大夫正潦草的往他身上胡乱涂摸着膏药。心月眉头紧皱面容扭曲,似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王府的大夫见平南王居然亲自驾临连忙躬身行礼。心月看到是他来了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平南王扫了他一眼转头向大夫问道:“他伤势怎么样?会不会死?”那大夫恭敬的答道:“回王爷的话,这奴才伤势虽重,却并不会至死。他头撞向石柱时大概因为受刑后浑身虚弱因此力道较轻,额头也只是撞破而已,并不致命。身上的鞭伤只是些皮外伤,也无甚大碍。”
  平南王“嗯”了一声又问道:“为什么绑住他的手?”那大夫略一犹豫说道:“卑职替这奴才包扎伤口时,这奴才竟抓了卑职的剪刀意欲自残,幸亏卑职手快才制止了他。为怕他再寻死,卑职只得将他的手捆住了。”
  听了这话平南王不禁怔住了,隐隐的心也痛得更厉害了。这小贱人真是一心求死啊!平南王暗叹一口气缓缓走到了心月的床前。心月忽的睁开了双眼,愤恨的望着他眼角淌出一行清泪。
  “让我死吧!”心月颤抖着轻声道:“就算我罪大恶极,如此惩罚也该够了吧!王爷您就发发善心让我解脱了吧!”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了。
  平南王内心深处涌起了深深的罪孽感,这个可怜的少 年如此伤心如此绝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自负正直仁义,怎么能对一个幼小柔弱的孩子那么残忍呢!
  平南王再也没有勇气直视心月那伤心欲绝的面孔了。他猛的转过头扔下一句“好好给他疗伤。”便逃也似的走出了那间小破屋……一连三天平南王都躲在书房里苦苦思索着心月的问题,心月倒底值不值得可怜呢?他应该怎样处理他,是放过他还是继续摧残他,或是干脆杀了他以绝后患。身经百战,果敢绝断的平南王此时也隐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自那天起平南王就下令任何人不得再骚扰心月了,他还专门指派了几个小童日夜不停轮流看顾着心月,一方面照顾他养伤,另一方面也防止他再寻短见。他自己再没去看过心月,他已经无法面对这个让他矛盾烦恼的少 年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平南王还是没想出处理心月的办法。从下人的汇报中他得知心月的伤势渐渐好了起来,但人却像丢了魂一样,整天只是静静的躺着,傻傻的望着窗外发呆。王府家教森严,那些残忍的下人们慑于平南王的严令谁也不敢去碰心月了,只是都在疑惑着王爷倒底是怎么了!
  就在平南王难以绝断时玄武帝派的一位使者来到了湘城。平南王连忙热情招待,那位使者向平南王传达了玄武帝的旨意。原来玄武帝亲点尚书之女为太子完婚,一个月后举行成婚大典,玄武帝让他前去观礼。国之储君喜结连理,这是举国欢庆的大事,平南王也替这位堂弟感到高兴。
  紧结着使者又说出了玄武帝的另一道命令,如果心月还活着让平南王带着心月一道进京。平南王一听之下大吃一惊道:“莫非圣上舍不得心月又想把他要回去?”使者笑着摇摇头道:“有皇后在那盯着圣上哪敢啊!”接着缓缓道出了此中缘由……原来当初玄武帝支走太子把心月赐给平南王为奴,太子回来后伤心欲狂,大病一场。此次大婚太子冒死上书,非要见心月一面,否则宁死不愿成亲。玄武帝虽然大怒却也拿他没办法,只得同意。因此才下令要平南王下月进京把心月一块带上。
  平南王恍然大悟,没想到这小贱人魅力如此之大,竟迷得太子不惜与圣上翻脸也要在完婚前见他一面。平南王心中本已渐渐散去的对心月的憎恨与厌恶又慢慢滋生出来……送走使者后平南王亲自来到心月的小破屋冷冷的向他传达了玄武帝的旨意。事先平南王一直在猜想心月会有什么反应,他会激动还是会兴奋,必竟回京对他来说也许会是一个转机,说不定玄武帝一高兴就留下他了。但他万没想到心月静静的听他说完居然什么反应也没有,苍白如雪的绝美面庞波澜不惊的沉默着,仿佛刚才说的是别人的事一样。
  平南王又愣住了,他的头脑又混乱起来,冷哼一声,他气愤的甩袖走了出去。
  他却不知呆坐床上的心月轻轻磕上眼睑,眼中缓缓流下了两道热泪……由于长期受到折磨和虐待心月的身体已经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不满十六岁的他衰弱得就像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年人,一点少 年人的朝气和活力都没有,王府里几乎所有人都在揣测他还能活多久。
  一个月后,经过精心治疗的心月勉勉强强能够下地了,但由于琵琶骨被穿他的一双手臂却是废了。
  “筋脉受损,日后便是端碗吃饭对你来说都是很吃力的了!”当王府大夫无情的说出这句话时,心月看着自己雪白的双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看到被自己摧残成废人的心月平南王的心里颇不是滋味,他也不想再为难他了。再加上心月是太子执意要见之人,平南王奉旨也必须把他平安带到京城。因此出发时平南王特别恩准身体孱弱的他可以坐马车上路……平南王府门外,王府专用的马车内心月静静的安坐着,尽管车内舒适的锦垫软得不能再软了,但身体极度虚弱的他仍觉得浑身酸痛无力,犹其是双肩琵琶骨处伤口尚未痊愈,一直都在隐隐作痛。
  正当他想闭目养神时软帘一掀,平南王弯身坐了进来,心月悄悄的低下了头。平南王默默的看着他,虽然双颊削瘦形容憔悴但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在一袭淡青色华丽锦袍的映衬下更显得俊秀无比。只是左额角上一条尚未复原的丑陋伤疤有些太煞风景。
  “能够重回京城一定让你欣喜若狂吧!”平南王冷冷的开了口:“也许圣上一高兴就会把你留下,那你就再不用回来受苦受难了!”
  心月双手轻轻绞在一起依旧低着头不吭声。
  “我还真是低估了你这小贱人的魅力啊!”平南王见他不说话继续讥讽道:“太子一向冷静持重居然也会为你痴心发狂啊!”
  心月略一皱眉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直视着他,形状娇美的嫩唇嚅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随即又闭紧了默默的叹了口气,头也跟着转向一边再不看平南王一眼。
  平南王怒道:“你还没回到圣上身边呢!想恃宠而骄还早了点吧!”说罢一转身愤愤的走出了马车。
  心月狠狠的咬了咬唇,双手想绞得更紧却又全然使不上力……平南王一马当先领着庞大的王府队伍浩浩荡荡的向京城出发了。队伍中除了心月乘坐的马车外还有数辆运载贺亲礼物的马车,因此前进得比较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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